他只能去找能说上话的朋友,但几乎所有人都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。
竟然没有一个人,接他的电话。
要么是通话中,要么是无法接通。
无形之中仿佛将他放进了真空之中,隔绝开所有关系。
“他妈的!”陈放升大骂一声,踹倒一把椅子。
冲进办公室的一个总监,着急忙慌地问:“陈总,盛远控股的律师团代表说,说……”
他被陈放升的脸色吓坏了,仿佛被掐住脖子,气都喘不匀称了。
“说啊!”陈放升上前抓住了他的衬衣领子,差点要把人提起来。
总监反手指着门外,道:“要见您!”
陈放升推开他,走到门口,用了全力整了整衣服,才走出去。
他这模样,竟然给人一种“赴死”之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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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目科技上下,从创立至今,第一次如暴风过境。
一波接一波的事情,简直让人目不暇给。
人事部。
张飞扬人都麻了,刚送走了小伙伴陆柠,居然得知盛远控股律师团如大军压境般,找陈总谈违反协议。
“这是不是意味着,盛远控股要对远目出手了?之前不是还一片大好形势吗?”
晓雪耸肩,在打字,同其他公司的人闲谈八卦,没做回应。
小韩今天也不在,只有他们俩。
张飞扬移动椅子坐过去:“晓雪姐,别这么淡定了,聊两句?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晓雪摇头:“盛远控股要来,我怎么会知道?你也太看得起我了。”
张飞扬想也是,这种事情,肯定是不会让远目的人知道,也是为了杀陈总一个措手不及。
晓雪打开一个公众号文章,递给他看。
是另一家远目的同业公司,刚拿到一笔来自“启笛资本”的a轮投资,而启笛资本就是盛远控股旗下的全资子公司。
张飞扬目瞪口呆:“那搞死我们的可能性很大啊。”
晓雪道:“也不一定,看陈总到底违反多少条款吧。”
张飞扬咋舌:“也就是说,也可能最后公司没死,但改弦更张,陈总被踢出局?”
这也是资方和创业者之间的一种模式。
不是没可能。
张飞扬想起陆柠的事情,低声道:“陈总是不是最近运势有问题,怎么有点多事之秋的意思?”
晓雪按灭手机:“可能刚好集中出事了吧。我看盛远这来势汹汹的样子,一定不是昨天才准备好的。”
这必然是早就开始着手搜集相关的证据,律师团也不可能是今天临时召集的。
除非只想来吓唬一下陈放升。
晓雪这话说的在理,张飞扬点点头,轻声道:“我倒是宁愿盛远控股接手。”
尾音落下去,他听见了郑经理办公室的动静,立刻移动椅子回到自己办公位。
看了眼陆柠的办公椅,心里想,陆柠倒是溜得及时,都不必思考接下去的去路。
郑经理走出来,踱了几步,像是有话要说,随后看一眼唯二的两名下属,随后又看一眼陆柠的办公位。
刚才他把盛远控股上门找陈总的事情,和陆柠的事情,前后联系起来,咂摸出点意思。
去年,盛远控股发起一些调整远目规章制度的时间,一旦结合陆柠年底唯一的变动“结婚”。
就显得十分微妙。
尤其是今天陆柠直接捅破窗户纸,对着陈总说什么“背后的人”。
郑经理再想不明白,都枉做人事工作多年。
只是他也一惊,不敢确认陆柠和盛远控股的关系,更不敢声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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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柠被推上迈巴赫的后座,人浑浑噩噩的。
虽然失业这件事儿比较重大,但摆脱了一个让自己产生心理阴影的老板,好像让他更情绪亢奋。
不,是敢于面对。
虽然陆柠还是强行拉着郑经理在场,但至少他是敢对着陈放升发声的。
他事后回忆也许说的不是很好,也有改进的余地,可就当时的情况而言,他觉得自己很勇敢。
陆柠拿出手机晃了晃,有些小得意地说:“我还记得录音哦~”
蒋明易想揉他的头发,结果被他机敏地躲开。
陆柠用眼神疯狂暗示
——司机在哦,不能乱来!
蒋明易将甜橙慕斯收纳盒里取出来,拆开:“过来点。”
陆柠挪动下,靠过去,嗅到熟悉的气息就已经感受到奶油的柔软甜蜜。
他轻声问:“您今天不忙么?我还以为您很忙的。”
不是刚结束出差吗?
难道不是应该忙得脚不沾地,连轴转的重要会议?
蒋明易将勺子递到他手里,反问道:“就不允许我借口处理家属事宜,请个假?”
陆柠愉快地挖一勺奶油送进嘴里,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