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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、霏雨(5 / 7)

些赏赐分下去。」

杨都知欣喜地笑着答应下来,随之说了好些恭维的话,容宁浅笑着没说什麽却问了句,「可都问过了太后、圣人同诸位娘子今晚的服se?」闻言杨都知当即褪了奉承的神se,低下身认真地说:「早已着人问过了,也照娘子意思备下了与之相称的花卉,稍後便会摆放在相应的席位後。」容宁应了声,思量半晌後又嘱咐了仔细着薛太后的菜式,太后口味清淡,宴会菜肴却大多油腻,热茶需随时备好。再者每上一道菜,桌边摆设的花卉亦需随之更换。

这些杨都知都一一应承下来,随侍的秋石被容宁遣去帮衬着杨都知检查剩余诸事,惠然则陪伴容宁身侧细心地瞧着底下人布置。夜深月移,万事俱已妥当,惠然最後替容宁理了理云鬓,便同秋石一道儿引着容宁於席间落座,顷刻又见孟才人一身碧se由g0ng人领着入门。孟才人来得早,见了容宁却不显惊异,款款而来与容宁见礼後方由g0ng人领着入座。x子恬淡而波澜不惊,容宁对孟才人印象不错,目光一路追着她的身影,对上其望来的眼时又是一笑。

陆陆续续地众娘子亦已来到,徐步流苏颤,裙曳香满袖,彼此见礼寒暄後各自落座。江皇后同赵维桢是前後脚到的,皇后携嫔御盈盈一拜,而一身公服的赵维桢先是来到容宁身前探手将她扶起,夸了一句筹备有心,才转身着其余人免礼入座。梁淑妃为此冷冷扫了容宁一眼,到底是克制着不发一言。亥时开宴时分,薛太后终於至堂前落辇,「来得晚了些,教你们苦等了。」赵维桢立於桌前躬身作揖,「既是家宴岂能少了大娘娘,又何来苦等一说?」

薛太后浅笑着径自落座向南东侧,秋香se抹x配沉香褐百褶裙,外穿一件栀子h镶花边大袖,和身後高几上cha置的菊花花卉相得益彰。太后抬手轻声叫起,众人缓缓落座,丝竹乐舞方渐渐起了。月下花前,酒过几盏,g0ng人宦者依序由身後上前,一面撤去桌上冷肴旧花,一面端上一盅蟹酿橙并一碟盐、一碟醋。橙顶被掀开之时,蟹鲜酒香,橙h同中秋与新菊相衬。起筷将蟹r0u及盐醋相拌,入口後又有橙香,太后笑着赞了句,「南杭名菜果然不俗。」

「难得入大娘娘眼,宸妃定是费了心思。」

张贵妃於薛太后左侧笑着开口,又与端坐江皇后右边的容宁对了下眼,太后顺势望过去,却只淡淡笑着并未表态,反倒是回首对贵妃温和道:「前些日子我因头疾错过了琮哥儿的满月,今儿正好亲自补了满月礼给你。」说罢边朝身边人递了个眼神,示意漱玉捧着锦盒上前,边把话续了下去,「青白se蟠虺纹玉玦,玉质上佳。」张贵妃起身屈膝一拜,亲自接下了礼,「臣妾替琮哥儿谢过大娘娘。」

就在张贵妃身旁位置的梁淑妃冷眼瞧着,忽然便思及开宴之时赵维桢说的那句家宴。眼底慢慢浮出一抹讥se,淑妃越过眼前几人看向故作低眉顺眼的容宁,而後敛下眸举盏饮下一口淡酒,心中难耐偏是无半分消减。先前大办满月宴是因宸妃复宠冷了甫出月子的贵妃,而今放权宸妃又恐其势大而公然於宴上抬举贵妃。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世事变幻,大抵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场平衡游戏,故此不论过去与现在,容宁在梁淑妃眼中始终是可怜的。

各阁内侍g0ng人得了自家娘子首肯,提灯聚於疏影榭四周放灯祈福,盏盏灯火如永夜星光凝成银河,盛着满满当当的痴愿或妄念浮於玄湖之上。泠儿只身捧着花灯踱至灯火阑珊处,与三两成群的宦者g0ng人隔得开,手上的芙蓉灯似被遗落的一颗星子。长信走近时正瞧见泠儿垂首合眼,双手jiaohe虔诚祈愿,他并未出言打搅,只待她睁眼瞧见他方轻轻笑问:「怎的一个人躲在此处祈福?不同他们一道儿?」泠儿遥望对岸喧嚣淡淡一笑,「这边清净一些。」

长信抿唇默了默,却觉泠儿受拢香阁人刻意排挤。泠儿回首望见他蹙眉,便知他心中担忧和愧疚,不由得无奈笑言:「你总露出这副表情。莫非你之所以不时来见我,就是为了当初劝我走的那份後悔同愧意吗?」长信听了当即一急,「自然不是的,我想见你是因为──因为你我同乡,彼此照应是应该的……」浓重夜se为他红透了的耳尖作掩,风过浮灯远,波光粼粼,他所愿无从说起亦不可言说。

泠儿垂眸笑了笑,似是明白了长信的未尽之言,又似是接受了他这般说辞,许久之後她才终於开口教他安心。拢香阁其余g0ng人内侍确是不亲近於泠儿,毕竟梁淑妃不喜宸妃是明晃晃的事儿,而泠儿又是若华阁出来的人,自是任谁都不敢去触这霉头。然而泠儿到拢香阁当差已半年有多,总归是一同共事的人,不至於半点交情也无。何况泠儿心细,办起事儿来自始至终都是妥当的,便是淑妃身边的静嘉亦夸过她是难得妥帖之人,旁人又何必刻意为难。

不亲近不刁难,各自安好就是。否则若真因故意排挤而生出什麽事来,不过也是白白惹淑妃生厌。

只是理是这个理,泠儿在拢香阁到底称不上好过,终日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「我想个法子,让你回若华阁罢。」长信思量半晌如此说道,泠儿心下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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