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,你就会立刻反水,说自己一开始并不知情,她还如何能将自己择干净?有心害人之人必然会想好自己的退路,棠婉仪温柔聪慧,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狠辣又愚蠢的招数?”
她如今怀着身孕,在这个节骨眼出来招人眼球并不是明智之举。可棠婉仪对她一向不错,如今明显是被人陷害,若自己不出来说些什么,她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。
坐在一侧流泪不停的陶才人拼命的张大嘴巴想要发出什么,可什么都说不了,只能拼命比划,胳膊不慎打翻了桌上的花瓶。
花瓶猛然掉在地上,静书回头瞧了她一眼,立刻哭着说:“皇后娘娘,小主她本就身子不好,如今平白遭人陷害,您一定要替小主做主啊,千万不可放过了害她的幕后凶手!”
“太医说了,这哑药极为歹毒,小主恐怕是再也不能说话了,已经是半个废人!若小主的委屈不能分明,不能让背后之人受到惩罚,那小主这辈子都会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度过……”
她转头朝陶才人抹泪,痛哭道:“小主别急,奴婢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给您讨回公道的,您最恨的幕后凶手,奴婢一定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!”
陶才人看着静书的模样,泪水掉得更加汹涌,不知何时她手中比划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,原本焦急不已的眼神也因她这番话逐渐凝滞和绝望,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。
她原本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是不小心着了人的道,这才使的让静棋被人收买,让她惨遭奸人所害。
可静书的这一番话才让她懵然醒悟,原来害了她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她最信任的两个贴身婢女。
但为什么……
她们分明是自小一起长大的,即便她对底下的人不好,可银钱上从未亏待过,她们为什么要来联手毒哑了她,再替她去害姜雪漪?
为什么……?
陶才人不住的流泪,却始终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可真相就血淋淋的摆在眼前,让她后背发凉,浑身的巨颤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喉间的剧痛和太医的话一声声回响在耳边,谁也不懂她会有多绝望,她再也不能说话了。
她从此以后就是一个废人,陛下再也不会宠幸她,她也不能翻身了!
皇后掀眸看向陶才人的模样,淡淡问:“陶才人像是有什么话想说。”
“可是这件事还另有玄机吗?”
“虽嘴不能说了,可手却还能写。来人,备笔墨纸砚,让陶才人将自己想说的写下来。”
静书完全忘了还有写字这一回事,睁大了眼睛看过去,不住的朝陶才人摇头。
陶才人垂眸看着摆在自己跟前的笔墨纸砚,手却抖到提不起笔,一个字都写不出来。
她能写什么……?
写她是被自己的婢女所害让姜雪漪无罪释放?还是写她原本想毒死姜雪漪却害了自己?
不论是哪种结果,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好处。
不如一起毁灭吧。
她已经是废人了,即便静书和静棋两个贱人背叛了她,她也不能变回从前健康的模样了。
既然如此,那就拖着姜雪漪一起死。
心中的恨意和不甘疯狂上涌,陶才人满脑子都是让姜雪漪跟她一起坠入深渊,旁的什么都顾不上了。
她颤抖着手提笔在纸上书写,殿内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候着,就连静书都紧绷了起来。
正在此时,勤政殿内。
沈璋寒才处理完手边的紧急奏折,举杯喝下半盏茶。
门外的林威得了消息就急匆匆进来,低头说:“陛下,凤仪宫出事了,棠婉仪被指认谋害陶才人,如今人都已经在凤仪宫候着了。”
沈璋寒眉头皱起, 沉声道:“棠婉仪谋害陶才人?”
林威冷汗涔涔,忙说着:“正是,奴才收到消息即刻来报了, 这会儿正是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, 嫔妃们应当都在凤仪宫了。”
若是旁人,林威兴许还不会这么着急, 可偏偏是在陛下心头越来越得宠的棠婉仪,那他是半点也不敢贻误的。
在雷雨夜陪在陛下身边,次日还更得陛下喜爱的嫔妃, 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, 怎能不稀罕呢!
他大着胆子请示:“不知陛下可要——”
陶氏是什么性子,姜氏又是什么性子,他还能不清楚?不过短短一夜, 竟也能惹出这么多篓子来。
沈璋寒搁下手边的东西, 脸色已经冷了下来:“摆驾凤仪宫。”
得令后,林威赶忙摆手招呼着门前候着的御前近侍去备驾,跟着陛下快步出了门。
凤仪宫里, 陶才人正在写字的功夫里,嫔妃们一个接一个的到了。
甫一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都是意外,紧接着就是各怀心思了。
陶才人在宫里是不得众人喜欢的。出身高位偏又不懂得经营,次次惹事,处处张扬, 早就惹许多人烦了, 那棠婉仪又是陛下身边炙手可热的,谁看了不眼红。
且这二人听